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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樵水传

京都皇城,环城有山,名曰燕山。早晨燕山,晨光透过树的间隙,暖融融地洒在这花花草草之上,把上面的露珠照的更加耀眼,鸟儿惬意地歌唱着,仿佛要把人间的一切忧伤,唱出快乐来!

野樵满头大汗地砍了一担柴,他擦了把汗,靠在自己的柴担下,喝了点自己带来的水,便拿出了那本已经很破旧的书念了起来:“北冥有鱼,其名为鲲。鲲之大,不知其几千里也;化而为鸟,其名为鹏。鹏之背,不知其几千里也;怒而飞,其翼若……”他摇头晃脑,读得如醉如痴。


野樵原名姓蓝名野,后入赘到财家改名财野。老婆财小迷,不爱读书,专爱灌水种地,天天吵闹着让他干活,不让他读书。蓝野心想,我一读书之人,都天天砍樵了,我能发什么财啊,于是,索性改名:野樵。有做一名山野樵夫之意。

野樵的堂内弟,财寒月,挑着一担柴走过,“姐夫,又读上书了,什么时候开科啊?你要是早点考上,能当上个小官,小弟也跟着沾上点光了。”野樵知道他又在戏谑自己,便呵呵一笑,打岔道:“寒月!今天打得不少,明天又能卖上个好价钱了。”

财寒月放下担子,抽出毛巾擦了把汗,从搭链中拿出个菜饭团来,道:“姐夫!小迷姐又没给你带饭吧?”野樵没有回答,继续地读着“穷发之北,有冥海者,天池也。有鱼焉,其广数千里,未有知其修者,其名为鲲……”财寒月无奈地把饭团分两半,他仔细地看了看手中的饭团,咬了咬牙,把手中的那个大一点的一伸,“姐夫,吃点吧,吃好了回家再读吧。”

野樵停止了读书,接过饭团,望着寒月,眼泪都快下来了“小弟,你姐夫今年四十有一了,前几天,我在山中遇一位白发、白须的老人,他说,你姐夫五十岁就能当官了,还有九年,到时你姐夫一定不会忘了你的。”寒月嘿嘿一笑。“你就吃吧,小迷姐她也有些过份的了,你一个书生,上山做这么重的活,也不给你带上些吃的,这怎么也说不过去的。”他又狠狠地咬了口饭团道“官不官我不管,不过姐夫,你砍的柴也太细了点,就你这样的柴,还没芦苇粗的柴,明早能卖上好价钱么?”

野樵叹了口气,“月啊!其实,要说砍柴,我也不是目的。主要在家,你姐唠叨的厉害,我出来也是为了这一份安静!”财寒月吃完那小半个饭团,摸了摸嘴,“你!古人云:‘书中自有颜如玉,书中自有黄金屋’,可是你已经四十一,就这么个读法,什么时候,才是个头啊?!”野樵又呵呵一笑,知言自语道:“欲看成败论高低,谁识蛟龙卧污泥。有朝一日得展翅,效仿子牙去治齐。”财寒月此时正在喝水,一听这话,差点把水从鼻子里呛了出来,马上站起来,挑上担了道:“姐夫,你慢慢地读书,慢慢地治你的齐吧,我先走了,你也早点回,明天还要集市卖柴的了。”野樵望着憋着笑的寒月,深深地叹了口气到: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!”

欲知下回如何,请听他人分解!

燕山脚下的集市,人们摩肩接踵、熙熙攘攘,卖柴的人们都集中在市场的西北角。

正值早市,市面上热闹非凡,有的高喊着“劈柴!劈柴!干燥无烟!”也有的叫着“密丝硬杂,无烟火旺!”就在这长长的卖柴队伍后面,野樵依然捧着那本破书,口里念念有词道:“是故非子所能备,彼一时也,此一时也,岂可同哉?夫苏秦、张仪之时,周家大坏,诸候……”


他正读得津津有味,突然,“啪”的一下,一位壮汉一巴掌就把他的书打落在地。那人一脸横肉,很不高兴地嚷道:“要么就好好卖柴,要么就回家去读你的破书。你不要在这大集市上给我丢人现眼好么?”说的吐沫星子如飞花瀑雨。野樵红着脸,咭咭吧吧道:“岳丈!我卖柴是为了生活,我读书是为了作官,两者互不相妨,这也没有什么的了。”

来人是野樵的岳丈,是燕山市场上的一屠夫,因长了一脸的胡子,人称大胡子。他撸着衣袖,指着野樵狠狠道:“就你天天读这几本破书,也能当官?我在这市场上,也几十年了,从来没看到一个卖柴的能当官过!”边说边揪着野樵的衣领,对围观的众人道:“你们大家说说,你们有谁看到一个卖柴的,能当官的么?”一些不明事理的卖柴汉跟着大胡子哄笑起来。野樵此时的脸更红了,额上冒着汗,憋得青筋突现。

这时,已卖完柴的财寒月赶了过,“胡子叔,你看这么多人的,你这是作什么了?卖柴的杂就不能作官了?姜子牙一个卖面的,他八十岁也封官了么!你去卖你的肉吧,我姐夫的柴,我来帮他卖。”他好说歹说地拉走了大胡子,又对众围观的众人道:“散了吧!散了吧!大家都做自己的买卖去,没什么好看的。散了,散了……”当他回过身来看野樵时,他居然又在柴担旁,一心一意地读着:那“鼓钟于宫,声闻于外。鹤鸣九皋,声闻于天……”他只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喊道:“干柴!干柴!无烟的干柴,便宜卖了!……”

野樵的柴终于卖了出去,买柴的是燕山太守府的管家——历思寒。当野樵拿了管家历思寒给的20文钱,经过太守府大堂,燕山太守正在大堂之上威风凛凛地审案。心里暗暗道:“大丈夫!就该如此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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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接上回说到野樵,一担细柴,在财寒月的帮助下,卖了20文钱很是开心,心想这下把钱缴给财小迷,她肯定会高兴,我要是表现再好一点,也许……也许今晚就不用睡柴房了,想到这儿,野樵的脸有点红润。他拐过燕山府的小巷,那是一个旧货市场,他捂了捂自己的口袋,怕让小偷给偷了自己的钱。

“书!卖书啦!《诗经》《尚书》《礼记》《周易》《春秋》,还有《论语》《孟子》《大学》和《中庸》啦,卖书啦!”野樵是读书之人,一听到有书,就像狼见到肉一样,卖书的一看他有点读书人的样子,马上拿出一本书道:“秀才买书!你看看,这可是宋版的《论语》,古人云:半部论语治天下,秀才你要是买了我的论语,一定能高中得官,前程似锦!”

野樵本来就很喜欢书,听卖书的这么一说,心想:宋人赵普,半部论语治天下,我要是精读这论语,也许有一天真的能弄上个一官半职了,再说,我一直想买一部宋版的论语来着了。

于是,他一边翻着书,一边红了脸道:“我……我不是秀才!还……还是个白丁了,商家,你这论语怎么卖了?”“明版6文,宋版8文,秀才你是买明版的?还是买宋版的?”卖书的问到。

野樵朝思暮想要一本宋版的《论语》,于是,他又在心底里盘算了一下,卖柴是卖了20文,我平时也就卖个十一、二文的,我要是用八文钱买了书,回到家这小迷她也不能知道了。他狠了狠心,一咬牙道:“商家!我要那本宋版的《论语》。”并把手上的钱数了又数,递了八文钱给他。

野樵小心翼翼地接过书,藏在怀里向家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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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樵到家时,财小迷和清水、依依、明月搓的正欢,她听了清一色的二饼,抓了张二条,就随手一丢,只听到上家,海上明月不紧不慢到道:“五花清一色,小迷你又点炮啦!”

财小迷一推城墙,手上哗啦啦地洗着牌,嘴里不停地说“再来!再来!我就不信,今天俺家的丧门星没在家,我会输给你们。”她的手刚想往口袋里掏,就看到野樵了。“个死鬼!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!”野樵见到不迷本就有点怕,一哆嗦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“我你个大头鬼!快把你卖柴的钱给老娘来。”财不迷的手往后一别,看也没看野樵。

野樵很不情愿地把带有自己体温的十二文大钱递给了财小迷。财小迷没有看,也没有数,一把丢到了明月面前,“五花清一色,正好20文啊!”海上明月数了一下,把钱往前一推,“小迷!这才十二文啊!”财小迷眉头一皱,细一数还真是,她转过身来死盯着野樵,“怎么回事?”

野樵结结巴巴,“就……就卖了这么多了……”财小迷纤脚一抬,野樵就滚到门外了,“你奶奶个嘴儿!你以为老娘我不知道么?刚才寒月来过,明明说你今天卖了20文的,你快说,还有八文银子,给哪个小狐狸精了?”

被财小迷一脚踢到门外的野樵,只是满口文言“唯女子小人难养也……唯女子小人……”他看到自己心爱的论语掉一了地上,马上奋不顾身地拍了拍土就往怀揣。

这下正好让财小迷看到了,“啊!啊呀呀!你个死鬼,原来拿老娘的钱买这破书了啊。”边说边上前一把抢过线装的宋版的论语,“你们大家看看!你们大家看看!这个败家子儿,花钱是买了这玩意儿啊!”清水碧荷有点看不下去了,上前想拉小迷一把,让她们别闹了。

财小迷一把推开清水碧荷,“水水你说说,有四十几岁的人不工作,天天看这破书的么?”说着,她就坐到了地上,一边撕着书,一边哭,还一边在地上滚了起来。

野樵这下慌了,红着脸,一把抢过撕成一半的论语,没头就往外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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