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淋痛了瘦冬的枯枝,淋湿了他撑开黑夜的碎花伞,淋坏了我莫名的心情。
又是孤独的夜晚,我小心翼翼地融入冷的黑里,才知道一个人的时候,是如此的害怕,浓重的想念与迷茫,大鲨鱼的巨嘴式的。本不应该伤感的我,却没有理由真实地伤感着……
紧闭昨夜俩个人的小屋,今日缠绵的温度还在,男人的气息依旧淡然幽幽,思念的颜色蓦地灰鹤的羽毛一样……
目光落在他情感涂抹的心海,好一个红袖添香网络,只管红袖飘舞,添溢芬香,自顾心醉,全然不理会剜心切肤的天涯疼痛人。
浓郁的爱意,曾怎样地触摸美人;深刻的情怀,曾怎样撼动才情女;多情男人一生一世愿意守侯的多情女子啊!多情男人泣泪的心事滴血的相思啊!一篇读完,满眼是泪蓄积;一个个女人走过他爱过的心,而今却如高跟鞋的铁掌,踩过我细小纤弱的心瓣……
开始爱了,便开始疼了。而今领悟得如此清晰。
我的眼帘还留着你温柔的注视,落满无限深情。我的身体还流淌着你微小的生命体,萌动无限幸福。迷糊间,心静了;恍惚间,心动了;突然间,心碎了……
“几行英雄泪,柔情醉豪杰。横笛歌一曲,拔剑云追月。”男人来了,他不是陆游,可他比陆游还陆游。因了当年的陆游和唐婉,才有了“伤心桥下春波绿”的沈园,无端痛彻多少痴情男女。读撩情相思成疾,别人的散文诗篇,哭红自己的双眼。已经沉醉幸福中被宠爱的小女人,莫名宁愿舍了现实的今日快乐,成疯地想做“零落成泥辗作尘,只有香如故”般的唐婉。如果他深爱过,如果他浓情过,他会为她写《钗头凤》……
这个世界上,坐怀不乱的柳下蕙是不存在的。为什么?为什么??平实的生活永远不会满足男人,一个如此多情男人的情感,更是。那些从前各有千秋的女人,队伍一样,在他脑海,在他生命的细胞里。一声现实的呼唤,心怀爱的他一定是弦上的箭;一番网络的柔媚,身揣情的他一定是不抵抗的敌人。即使那个男人是那么的好,真的有那么的好,现在于我,尤其,他坚贞地站成荷,站成山。他先知般,言正,两秦相遇,两情相悦……他依恋的青藤自脉管蔓过来,我心生的依恋从骨髓里挺拔成松,已经放不下,我好怕自己真正放不下男人,好怕好怕……
他走进雨帘的背影,听不见窗台泪滚落的声音……
如果他还在网络不舍她们,如果他还在心头挥不去身影,我决不再做而今幸福的那个女人,痛的明天,仿佛就在并不遥远的明天喊魂一样……
做唐婉,让不是陆游的陆游他,一辈子,不,准确地说是半辈子,永远是爱是痛……
我宝一样,哭自己成雨孩,诵陆游的《钗头凤》,以为是他那年那月园墙题写的:
红酥手,黄縢酒,满城春色宫墙柳。
东风恶,欢情薄。
一怀愁绪,几年离索。
错!错!错!
春如旧,人空瘦,泪痕红浥鲛绡透。
桃花落,闲池阁。
山盟虽在,锦书难托。
莫!莫!莫!
我更哭成了真正的唐婉似的,害怕害怕失去,不想再得到的忧虑,一下心裂的痛切,徘徊,徘徊……我以为自己是唐婉,因愁怨,走出了滚滚红尘……
世情薄,人情恶,雨送黄昏花易落。
晓风干,泪痕残。欲笺心事,独语斜阑。
难!难!难!
人成各,今非昨,病魂常似秋千索。
角声寒,夜阑珊。
怕人寻问,咽泪装欢。
瞒!瞒!瞒!
2007/12/23凌晨:32 |